中国算命术的蓬勃发展
中国算命术数花样翻新,名目繁多,见诸文献记载的各类术数,若是开列一张清单的话,恐怕不下几十种。班固《汉书•艺文志》收录术数家109家,其中天文21家,历谱18家,五行31家,蔷龟15家,杂占18家,形法6家,这其中多数可划归术数一类。就其内容而论,天文21家大多属于星占,五行31家大多属于阴阳五行、堪舆、太乙、遁甲之术,蓄龟15家多是卜笠一类,杂占18家有相衣、占梦、相蚕、耳鸣杂占等,形法6家中则有相人、相畜等。就大的类别而论,则涉及卜签、相术、占星、占梦、堪舆、五行、太乙、遁甲、择吉等二自汉武帝“罢默百家,独尊儒术”开始,汉代就是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时代:而儒家是主张“不语怪力乱神”的。但是,就是在这样一种文化背景下,各种术数竟能有如此之快的发展,充分说明术数在当时确实有相当大的市场。
经过魏晋南北朝几一百年的发展演变,术数不仅获得了更大的生存空间,而且有了新的发展二这只要看一看《隋书•经籍志》就可以了:《隋书•经籍志》著录的各类术数书目,不仅远远超出《汉书•艺文志》,而且在类的划分.上也有新的变化二它除了依《汉书》之例保存“天文”一类之外,把其他各种术数通通归入“五行”类:“天文”类著录的典籍有97部675卷,其中有相当数量属于占星、占候一类;“五行”类著录的典籍有227部1 022卷,其中既有卜笠、相术.、易占、堪舆、占梦、太乙、遁甲等古老的术数,也有六壬、九宫、风角、望气、鸟情、灵棋、拆字等流行于两汉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术数。值得注意的是,《隋书•经籍志》这种著录方式成为后.来各种正.史的一种惯例,即把占星、占候、望气等归入“天文”类,其他各种术数则全部归入“五行”类.:《旧唐书》、《新唐书》、《宋史》、《明史》大抵如此二即以《宋史•艺文志》而论,“天文”类著录典籍139部531卷,“五行”类著录典籍853部2 420卷,再加上“著龟”类35部100卷,合计多达!02}部3051卷:即使把“天文”类中不属于占星、占候、望气的剔除,其数量也是够可观的了二《宋史•艺文志》记载的术数类书籍不仅囊括了中国古代各种术数,而且还有两个显著特点。一是星命类书籍占有相当大的数量,二是假托历史名人的现象十分普遍。黄帝、周文王、老子、鬼谷子、赤松子、黄石公、张良、东方朔、诸葛亮、郭璞、陶弘景、李淳风、袁天呈等可以与术数沾上一点边的人,都像标签一样贴在术士认为需要贴的地方,颇有拉大旗作虎皮、包住自己吓唬别人的意思:这种现象虽然不是宋代才有,但在宋代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只不过术数类书籍在这方面做得更甚,走得更远而已。
《明史•艺文志》著录的皆是明朝人的作品,不重复此前史书的记载。正是因此,它著录的术数类著作仅有一百多部。仅就数量而言,显然根本无法与宋代相比,但明代的术数类著作却有集大成的性质,如刘基的《灵棋经注》,刘均的《卜着全书》,陈士元的《梦占逸旨》,池本理的《禽遁大全》、《禽星易见》,袁祥的《六壬大全》,杨源的《星学源流》,李钦的《渊海子平》,万民育的《三命通会》,袁忠彻的《古今识鉴》等等,都是在总结前代术数基础上而成的,在明清两代都具有很大影响,其中被术士视为“秘籍”者亦不在少数。
从有关的文献记载来看,长期流行且又产生过较大影响的术数,主要有卜蓄、相术、占梦、占星、易占、星命、堪舆、拆字、扶箕,以及占星与五行相结合的太乙、六壬、九宫、奇门遁甲,兼有占星与占候性质的望气、风角等。这些术数各有自己的发生、发展、演变和衰亡的历程,起源不同,作用不同,影响也不同。在中国历史文化的发展进程中,它们都以其特殊的方式发挥过特殊的作用。不论这种作用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,人们都无法否认。